close

  這是一個很安靜的夜晚,守衛百般無聊地看了眼監視畫面,隨即又將視線轉開來。

 

另一邊無人的長廊上,一名妙齡女子正踩著一雙足足十公分高的粗跟長靴步伐優雅的走著,她抬手輕輕將因為行走時而不停晃至胸前的長髮撥至腦後,若是此時有旁人在場,肯定會為她美麗的模樣所傾倒,前提是──不要聽到她開口說話。

 

 

  「我說你不是已經入侵他們的監控系統,那到底為什麼我還要扮女裝啊!?」動人的女郎,有著一副溫潤的嗓音,雖然稍嫌奶聲奶氣,但毫無疑問是貨真價實的男人,而他此刻正惡狠狠的質問耳機另一端的人。

 

 

  『也許是我想看吧,』金泰亨低笑的聲音令人惱怒的透過耳機傳過來,『我還特地看了雜誌瞭解今年秋冬流行穿搭呢。』

 

 

  「我以為我是來幫K代班的,看來你是預謀已久啊。」

  『那小子可不歸我管,我才懶得花心思幫他準備衣服,』輕微的鍵盤敲擊聲響莫名的使人感到安心,『有句話不是說送喜歡的人衣服就是為了享受幫他脫下來的瞬間嗎?』

 

  會覺得安心一定是他腦子壞了,朴智旻忍住扯下耳機的衝動。

 

 

  『啊、三秒後右轉後有六個人。』

 

 

  就不能再早點說嗎?朴智旻皺了皺鼻子,轉身一甩手腕便在敵人還不及反應時射出兩塊高壓電擊片放倒頭兩個守衛,接著在混亂的槍聲響起時,借力使力蹬上牆面一個旋身側翻同時踢飛另外兩個,力道角度抓得相當好──讓他們飛出去正好撞倒最後剩下的兩個,在他們暈乎乎地起身時,優雅地用金泰亨去精品專櫃買來的小牛皮長筒靴補了致命一腳。

 

 

  「門鎖有什麼特殊的嗎?」朴智旻站在門前抱胸問著。

  『老樣子,直接把大拇指和眼睛往上靠就行了,』金泰亨切換著監控屏幕,確保任務的進行在他的掌握之中,『對了,剛才真的很漂亮呢。』。

  朴智旻傾身讓感應器掃瞄他的瞳孔,起身時勾了勾唇角,聲音有著生硬的冷淡,「廢話少說。」

  剛才那些貨色只要眨個眼六發麻醉針就能搞定,他才不會承認那些打鬥是表演給金泰亨看的餘興節目。

 

 

  「不覺得有點太簡單了嗎?這麼重要的東西守衛這麼少,防護系統也弱到不行,」朴智旻正小心翼翼的將第三層保險櫃打開。

  『順利點不好嗎?等等記得戴上複製指紋手套,溫度我已經調節好了。』

  「我可以問這指紋主人還活著嗎?」抽出高科技仿真人皮膚體觸的薄膜手套,朴智旻實在無法壓抑好奇心。

  『還活著啊,我只讓K剁了他一隻手,用保溫箱裝著坐直昇機送來給我。』金泰亨猜想朴智旻不會想聽到他已經讓K殺掉對方這個事實。

  「噢,真是謝謝你令人反胃的解說,」朴智旻戴上手套,將手掌按上金泰亨無法修改的,最後一道感應鎖。

 

 

『喀──』門鎖開啟,一個泛著黑色冰光的微型金屬盒出現在眼前,朴智旻將它塞進口袋裡。

  『快離開,有人來了。』

  「人數多少?」雖然有點多餘,但朴智旻仍是習慣良好的將開啟的保險櫃快速恢復原樣。

  『六個,』金泰亨敲打著鍵盤,檢視著朴智旻的撤退路線,『後面還有六個,夾擊,嗯傢伙塞哪你知道的。』

  「喂,聽你說太慢了,我要看地圖,」朴智旻一邊跑著掏出腰間的配槍。

  『你知道我不愛你使用這隻眼睛吧?』

  「讓你開就開,到底誰是外勤啊,快連線。」

 

 

  耳機另一端短暫的沉默後,右眼的神經也跟著一陣微幅的波盪,那稱不上疼,但確實是有別於天生自然長於身體的觸感此時正包覆著他的眼球。

  整座大樓的結構透視圖儼然在他眼前展開,他眨眨眼,盯著另一邊的牆後正朝著自己快速移動的熱感應紅點。

  『眼睛會不舒服嗎?』金泰亨低沉的嗓音再次傳來。

  「比你操我時還不痛吧,」他貼牆而立,等著第一個倒楣鬼。

  『你這算是在抱怨嗎?』

  「真高興你聽出來了。」

 

 

朴智旻扣下板機正中對方眉心,並且在那人倒下前揪住他的衣襟藉以抵擋敵方同夥隨之而來的槍林彈雨,每當這種時候朴智旻就相當感謝金泰亨,經過他改造的槍枝,子彈和槍管的磨擦力降到最低,即便是近距擊發也不會噴濺血花,搭配消音器使用,幾乎可以悄無聲息。

 

他會殺人,但他討厭血,所以他出任務時的所有裝備全都由金泰亨量身打造,依照他的喜好和習慣──

偶爾還是有迎合金泰亨喜好的時候,例如今天的女裝。

 

 

他在手中被當成肉墊的屍身被射成蜂窩前將槍口從對方手臂下穿過,一發一個,每發都命中眉心。

  『你對眉心有什麼偏好嗎?』金泰亨托著下巴,將朴智旻剛才打鬥的畫面截取下來另外存檔。

  「我只是想讓他們早點解脫,」他面無表情地將手裡揪著的有些破爛的屍體扔在地上,並且神經質的將沒有沾到血的手在潔白牆面上抹了抹。

  『進電梯,』金泰亨盯著緊咬著朴智旻不放的追兵,敲下按鍵,大樓火警鈴聲大作,灑水系統即時啟動,遭到修改的系統噴出強力水柱暫時打亂追兵的步伐。

  「你不需要出手,我還可以應付,」朴智旻一路奔進金泰亨開好等他的電梯門。

  『我只是想讓你節省體力,等你回家我們得討論一下房事問題。』

  「那你最好別讓我走路回家。」   

 

 

  電梯來到頂樓,朴智旻快步走向高樓的邊緣,「告訴我有台直昇機在等我。」

  『很抱歉你得從這裡跳下去,我裝了輕便降落傘,開關是外套的第二顆鈕扣,K在廠區外等你。』

  「你今晚別想上我的床了。」朴智旻冷著臉將槍枝重重插回槍袋裡。

 

 

墨色暈染的天空鋪展著由廣大場區裡人造燈源濃縮集聚而來的光芒,在那之外,是無邊荒無的滾滾黃沙,空氣中細微的沙塵粒子讓朴智旻難受地眨了眨了眼,朴智旻咬牙切齒地助跑,然後一個跨躍將自己拋進那片燈海,他按下鈕扣,原本在垂掛在外套上的帽子瞬間被撐開延展成薄如蟬翼的傘布,不同於傳統降落傘那般厚重累贅,改良後的傘布只比一般雨傘再大一些,相當便於攜帶,質料輕透富有彈性,能有效吸收風壓調節降落速度。

 

敵方人馬很快的追了上來,並且朝著他開了數槍,而顯然他今晚的運氣不甚好,他的傘布被轟出了數個小洞。

 

「你這什麼破布居然沒有防彈!?」朴智旻在失速下墜中咆哮,所幸趁著風勢,他滑落至對面的建築物,他朝著窗面猛開數槍在安全玻璃上製造出幾絲裂痕,隨後在全速撞上去時以雙腳狠狠踹破玻璃抱頭滾了進去。

 

『輕便型的不能防火力強的高速狙擊槍,上次不小心縫太厚,K連飛都飛不起來直接掉下去呢,』金泰亨調換著廠區內所有建築物裡的監視鏡頭,似乎不怎麼擔心朴智旻方才極有可能直接從萬丈高樓摔下去。

 

「他居然沒跟S投訴你嗎?」朴智旻冷哼著跳起身拍掉身上的碎玻璃,按壓收納開關,身後的傘布便又縮回成帽子形態,他邊跑邊將外套脫下並卸下帽子,以反面重新穿上,露出裡頭與正面的粉色毛呢大衣截然不同的黑色西裝長衣,他把手伸進裙內大腿內側解開束縛布料的暗扣,將反折在裡頭的褲管往下拉扯以遮住那雙包覆貼合小腿的長筒靴。

 

之後撕下本應是短裙的皮革,粗魯地扯開位於縫線側的隱形拉鍊,將裡頭藏著的背帶掏出後抖了抖,儼然就成為一個軟皮公事包,接著彎身拆下折磨他整晚的十公分鞋跟併同早已凌亂不堪的假髮和那頂帽子一起扔進包裡──不在現場留下任何證據也是他一貫的好習慣。

 

『真是精采的變裝秀呢,』金泰亨吹了聲口哨,『K的寶貝Audi R8還在我手上改造呢,他不會希望我在裡頭動手腳的。』(註1

 

 

朴智旻看著由金泰亨傳送至眼前的逃生路線,由於今晚是屬於潛行任務,他身上的火力並不足以應付太多人,他迂迴的朝著目的前進,幸虧他已經換裝,那些追兵一時很難察覺原本的女郎已經變成一名男子。

 

他離開建築物,隨手找了輛停在路旁的車子以槍管敲破玻璃打開門鎖坐進去──沒有鑰匙也要能夠發動引擎是特務的基本教學,拉下排檔桿用力踩下油門,他抽出剛才在被擊倒的黑衣守衛身上摸來的B&T APC9衝鋒槍往聚集在門口守株待兔的人馬無差別掃射。

 

  「Shit!他們封住所有出口,我出不去,我需要別的通道,」朴智旻一面操著方向盤一面壓低身體躲閃四方射來的子彈,因為被封鎖的大門而開始在廠區內兜圈子思索其他突破包圍的方法。

 

突然天空傳來隆隆的吵雜聲響,直昇機巨大的螺旋槳轉動時帶起的強大氣流伴隨著猛烈轟炸在朴智旻所處的周圍掀起一片驚濤駭浪,對於更加遠方的敵方人潮,機上裝備的自動加農炮和火箭發射器則毫不吝惜的使用,火光閃焰瞬間照亮整座靜寂的廠區。

 

 

他們的周遭宛如戰場般慘烈。

 

 

同一時間朴智旻打開車門拔腿朝著直昇機的方向奔去,直昇機慢慢降低高度,接著金泰亨打開機門從半空中將繩索拋了下來,朴智旻在他的掩護下順利將自己綁好讓對方將自己拉上去。

 

在金泰亨身邊他可以很安全。

 

朴智旻長長地吁了口氣。

 

「累了嗎?」即使隔著紅外線夜視鏡,仍舊可以看見他笑得溫柔的眉眼。

「我五天沒好好睡過了,」朴智旻沒好氣的看著他。

「那真抱歉呢,今晚我也不打算讓你好好睡哦,」金泰亨抽出一隻手撫弄著對方尖細的下巴。

「我說過你今晚別想上我的床,」拍開金泰亨調戲的手,剛歷經生死交關的特務火氣顯然還沒消。

「真無情啊,今天是我們定情15周年的紀念日耶,」金泰亨突然停止了前行,直昇機在空中盤旋著。

「如果你非得從我第一天進收容所還不小心撞見你只穿內褲的蠢樣算起。」

「我是一見鐘情嘛,吶,你看那邊,」金泰亨開啟了自動駕駛,他扳過朴智旻的身子,讓他面向方才他們來的方向,雙手由後方環上他的腰,溫熱的吐息貼在耳畔,「我準備了禮物哦。」

 

矗立於沙漠中龐大而先進的生化武器研發廠區在一陣響徹雲宵的轟然巨響爆出七彩的焰光,一道接著一道,在劇烈的搖晃中崩塌的建築物,土石混著鋼筋結構在高熱和著大量氣體的能量壓力釋放下碎裂成一塊一塊噴散飛落,從地底深處傳來的鳴嗚聲宛如遠古巨獸的嘶叫,它翻動著每一寸地面,嚎叫掙扎著破壞那片土地所有的一切。

 

與地面截然不同的,天空繽紛炫目的煙花還在持續,噴射至空中的火光跳躍舞動成各種圖案後,在徐徐散落之際拖曳著如淚光般的星屑。

 

金泰亨用殺人的火藥在闃黑的夜潑灑著一幅幅訴說愛情的畫卷。

 

遠處的華彩在朴智旻瞳仁中閃爍著,他只是怔怔地看著,而金泰亨的體溫自背後源源不絕的傳來。

 

「智旻啊,我愛你。」男人收緊了手臂。

 

朴智旻的臉被轉了過去,美麗的煙火不見了,只餘金泰亨眼裡溫柔如水波流轉的眸光。

 

他們在最後炸開的也是最大一朵的火樹銀花中閉上眼親吻。

 

 

 

 

 

 

他們打開房間時感應式燈光同步亮起,富麗堂皇的內部裝潢登時就闖入眼簾,人工織就的阿拉伯毯在入口處迎接著他們。

 

室內空間豪奢的全面鋪著法蘭絨地毯,一樓配有待客區、酒廊和各種高科技娛樂設施,另一側則是私人圖書室和餐廳。

 

「哇噢,我們可以多待幾天再走嗎?」朴智旻將一直背著的公事包塞進金泰亨懷裡大步邁了進去。

「我幫我們跟S請了三個月的假,」金泰亨見朴智旻喜歡,覺得這錢砸得相當值得。

 

 

幾經轉折,他們來到二樓起居室,對於角落的四柱帷幔床帳皺了皺眉後,眼前整面的落地窗吸引了朴智旻的目光,他到窗前遠眺過去,闃黑的深紫的墨藍的色彩織染而成的夜空雲捲湧動,波斯灣宛如自天空延展張開的巨翼環抱著視線所及的每一寸,繁華喧囂的海岸線白色的浪花翻騰著,點綴其中的朵朵燈盞,瞬息萬變剎那明滅,他敞開手臂,彷彿將九天之上的銀河鏡塵盡納胸懷。

 

 

金泰亨在此時貼上他的後背,雙手穿過他的腰側再一次將他收攏入懷,他的氣息噴灑在對方露出的頸側,肌膚表層泛起微小的顆粒,朴智旻往後揚起手,似乎不打算太早給對方甜頭,他的軍需官卻更加快速的箝制住他,精瘦的腰被圈緊,腕脈也被以並不疼痛但無法掙脫的力道扣住。

 

「我以為你很滿意禮物呢,」金泰亨如醇酒般的低沉嗓音貼在頰邊,輕巧地滑入耳畔帶起微幅的酥麻,朴智旻一個閃神,藏在袖口已經伸出一半的陶瓷軍刀就被金泰亨抽開扔到一旁的電視櫃下,腰上的槍袋也被解開丟到遠處地板上。

 

 

「我可不是這麼容易收買的,」朴智旻任由金泰亨將自己轉過來面對他,並且順勢將手圈上對方的頸項。

金泰亨環住他的腰,頭親暱地抵著他的額,過近的距離令他的氣息吹拂著他的唇瓣,明明沒有碰觸,卻讓人更加焦燥,他壓制著不太乖巧的朴智旻,「我們說好了今晚等你回來討論房事。」

「好情人應該體貼我數日來的疲倦,」朴智旻下意識的抿著唇,表情是不自知的可愛。

「那你就該知道我有數日沒有碰過你……」金泰亨低首克制地吻著朴智旻因為塗了唇膏而泛著艷色的雙唇,像是要抹去唇彩般細膩的啃咬著,然後將他一把抱上旁邊的貴妃躺椅。

 

 

 朴智旻捧著金泰亨的臉頰仰望那雙在長睫遮掩下飽含隱忍星火的雙眼,他張口邀請軍需官的唇舌入侵自己,然後逗弄似的含住對方的唇舌,感受著齒列被輕柔地刷弄,舌尖纏捲撕磨,所有的動作都被放慢,他們享受著這樣步調和緩的吻觸,那非關慾望,比較像是撫平躁動不安的靈魂,他們沒有辦法離開彼此太久,但他們又總是為了各種原因必須離開對方。

 

 

他的外套早在方才的廝磨中落了大半,金泰亨乾脆一把扯下,襯衫的鈕扣也在並不溫柔的動作下散落一地,在黏膩濕熱的吻觸順著脖頸的線條一路往下來到腹部時,他抬起膝蓋頂著金泰亨的胸膛,「我說過今天你不准上我的床。」

 

「所以我們在躺椅上啊,」金泰亨挑眉看著他,大掌撥開他的膝蓋,順著他的腿根往下撫摸,然後滑至小腿處,朴智旻瞇起眼配合地讓金泰亨為他除下靴子,緊接著褲子當然也被剝了下來,他現在僅剩件單薄的襯衫還半掛在身上,男人在他身上灑落細密的吻,俯身在他白晳而隱密的大腿內側留下一點一點紅印,彷彿野獸在標記著對獵物的所有權。

 

 

「嗯我需要先洗個澡,」覺得再這樣下去真的得在椅子上做,為了自己的腰板著想,可不能如了對方的意,他主動斷開這個磨人的糾纏,用腳尖抵住金泰亨。

「需要我幫忙嗎?」金泰亨的握住他的腳踝,輕輕吮吻突起的骨節處。

「你只會愈幫愈忙,」朴智旻輕笑,腳下微微施力,讓男人往後傾倒。

 

 

***

 

 

朴智旻擦拭著一頭濕髮踏出浴室,他的軍需官在梳妝台前正忙乎什麼,見他走出來便立即放下手邊的事,金泰亨接過他手上的毛巾開始擦拭的工作,待他的頭髮不再濕漉漉地滴下水珠後才拿起吹風機替他吹乾。

 

「要做完眼睛檢查才能睡哦。」

 

熱氣拍拂著髮絲,朴智旻舒服地幾乎要睡著,但金泰亨的一句話讓他睡意全無,他睜開雙眼直盯著金泰亨,「不要,我沒事。」

 

「你今天開了連線的功能。」金泰亨面無表情的將吹風機的線捲好收進抽屜裡。

朴智旻煩躁地揉揉頭髮,「那隻無用的眼睛不就應該這樣用嗎?我只是讓他發揮正常的功能,我很好,真的。」

 

室內的氣氛陷入了沉默的緊張,金泰亨抿著唇不發一語。

 

 

彷佛受委屈的是他似的。

 

 

朴智旻閉了閉眼,復又抬首看著金泰亨,他陷在床被間的右手不自覺的握成拳,明明失去右眼的人是自己,為什麼總是露出一副比他還要痛苦的模樣?

 

 

他對金泰亨伸出手,對方修長的指尖就握了上來,他的唇角微勾,帶著點苦澀並著釋然,將他拉向自己半跪在面前,以拇指輕輕摩挲著那人貼伏頰邊的髮絲,他斂下眼睫傾身吻上那片緊抿的唇,並沒有過多的深入,僅是唇瓣的貼合與輕柔地舔吮,淺嚐著那人的不安。

 

 

金泰亨迎上朴智旻逆著光影的眼瞳,那裏面溫柔而平靜,輕易地攫取了他全部的神魂,在他的記憶裡,他的摯友、他的愛人,即使右眼不復存在替換成人工義眼,這樣的凝視,卻沒有因此有絲毫改變。

 

 

依舊溫柔的讓人心碎。

 

 

金泰亨偏過頭細碎地吻著朴智旻的右眼窩處,舌尖刷過柔軟的睫羽,舔弄閉起時突起的眼皮,他的動作很輕很慢,像是對待珍貴的易碎品般。

 

 

「很多時候我都以為自己會因為心痛而死去,可是我不甘心……就算你恨我,我也不願意放開你……我痛恨著即使這般卑鄙也想擁有你的自己。

 

 

無論時間如何更替,永遠無可止息的悔恨悲傷如業火日夜燒灼他的魂魄,胸臆傳來的痛楚無可救贖,曾經朴智旻笑彎著眼的美麗神情和他捂著眼鮮血不停自指縫湧出的模樣在腦海裡拼成一副破碎凌亂的圖畫。

 

每夜每夜,他毫無選擇餘地的,任由自己的意識遺落在夢境的深潭之中,一遍遍重複著心碎的過程,直至記憶中的水色被渲染成一片豔紅,然後他會在夜半驚醒,鼓躁的心跳聲像是魔鬼的嘲笑。

 

橫蕩於室的靜謐讓朴智旻恍惚地想起自己也曾有這樣的眼神,在他們還年幼的時候,收容所裡沒有溫柔的母親會在睡前親吻自己的額頭,半夜沒有人會為他們蓋上踢落的棉被,於是他們就在睡前親吻彼此的額,在半夜時起身為對方將棉被蓋好。

 

他們在受傷時舔噬彼此的傷口,在哭泣時擁抱對方的眼淚。

只要想想對方就可以將那道在並不完美的童年裡刻下的寂寒抹去。

 

他們陪伴著彼此成長,分享一切的喜怒哀樂。

一直都是如此。

 

 

然而他們也成為彼此最大的弱點。

 

因為金泰亨,他的訓練官找到了更好的折磨他的方式。

 

 

鞭子揚起又落下的聲響破風而來,重重抽打在赤裸的皮膚上,撕開皮肉印下一道道怵目驚心的血痕,一下又一下,絲毫沒有任何留情,熱辣的疼痛深入肌理,無言的指責,打在金泰亨的身上,卻是因為朴智旻的失誤而起。

 

金泰亨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沒有任何哀求,甚至連咬牙悶哼都不存在,默默承受著這本不屬於他的一切。

 

 

這不是第一次,也或許不會是最後一次。

 

 

朴智旻在一旁睜大眼睛看著,他的世界變得寂靜無聲,然而長鞭劃破空氣的聲音又無比清晰,他從不知曉時間的流逝可以如此緩慢煎熬,以致他只能無措的任由金泰亨像隻斷翼的鵟鳶在他面前墜入黑暗的幽谷。

 

他彷彿置身於窗外那片霜雪之中,冬日溼冷稀薄的空氣刺痛他的肺腑,徹骨的寒涼透入骨髓,而金泰亨所受的每道傷卻在他身體相同地方泛起粹火焚身的痛,他張大口急促的喘著氣,眼底如鮮血般滾燙,心臟疼痛的無以名狀。

 

 

他時常夢見金泰亨背過身去再不看他一眼──因著自己的無能。

那道景象如同咀咒般緊扼他的呼吸。

 

 

命運迫使他們為彼此受盡苦楚,方能淬礪出如今的他們。

 

 

朴智旻最後還是妥協了,他總是會妥協的。

 

他平躺在床上猜想金泰亨也深知這點,他們內心的苦痛歡愉永遠只會來自對方,他們的相識並不是構築在全然的善意之中,但即使是在那樣惡劣的環境,生命之中充滿考驗與危難,他們始終緊握彼此的手。

 

 

金泰亨將打開行李箱,裡頭是可攜式檢測儀器,他將探測感應頭環置放在朴智旻的額上後低頭吻了他的唇,「忍耐一下,很快就好了。」

待讀取到他血液中的晶片訊號後,螢幕開始閃現他目前身體的各種數值,金泰亨拿出一個小瓶子,將其中的液體在朴智旻的右眼滴了兩滴,「會痛嗎?」

 

 

朴智旻眨了眨眼,人工重新再造建構的視覺神經在傳導訊息時始終不能如同真正的眼睛般自然,細微的刺痛透過迴圈的系統導入大腦,他對金泰亨露出一抹笑,「不會。」

 

 

金泰亨盯著螢幕上顯示的疼痛指數呈現著實低於正常有感疼痛範圍,但這並不能使他感到欣慰或者放鬆,他的指腹輕觸著朴智旻的右眼側,隨即想到什麼似的又忽然開心起來,「沒關係,這是最後一次了,回去之後就可以幫你裝更融於細胞的眼睛哦,」又紀錄了些資料後,他關掉儀器,取下朴智旻的頭環,將工具一一收拾好。

 

朴智旻從床上爬起身跟著金泰亨的腳步移動至梳妝台前,他靠在金泰亨的背後,一手搭著他的腰,另一手則越過他,輕觸躺在上頭的公事包,「是因為這個嗎?」

 

「沒錯,那是當今世上可以找到的,最小分子的液體金屬──當然是提煉過的,」金泰亨的視線透過鏡面落在朴智旻身上,他的神情幾乎能稱得上是雀躍的,「可以完全與人體細胞融合,神經傳導資訊也能夠很好的接受跟反射,用了這種金屬,以後眼睛就不會再痛了。」

 

「為什麼要炸掉整個場區?應該不需要做到那個地步的。」

 

朴智旻的聲音很輕,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但金泰亨知道他的心思,他扣上皮箱,闔上的時『咯擦』的清脆聲響劃斷了剎那的緘默,「它可以變成相當強大的武器,‘他們“不會允許那種東西存在於民間的,那將會是一場浩劫。」

「然而“他們”不正是要將它做成武器嗎?」

「我不在乎那些事,除了你以外的事我都不在乎,」金泰亨垂下頭,修長的指尖貼上按在自己腰腹的手,滑入指縫間與之十指交握。

 

……你知道嗎?有時候,」朴智旻環抱著金泰亨,他的唇淺啄著對方露出衣外的肌膚,「我還真喜歡你為我痴迷瘋狂的樣子,尤其是在我受傷後,更是如此,」雖然隔著布料,但他很清楚在那之下,是一道道傷痕。

 

「你終於肯承認心中的扭曲了,」金泰亨輕聲地說,他收攏了交握的指掌,鏡面倒映著他寵溺的笑。

 

「而你正是病態的愛著這樣的我,」朴智旻也笑了,他的手滑入衣衫內時金泰亨很配合的抬手讓他將織物往下捲起脫下,麥色的背因鞭刑留下的傷疤就這麼躍入眼底,經過治療的傷痕仍無法完全消失,仍舊如同暗沉的軌跡交錯分佈其上。

 

他小心翼翼的撫摸那片肌膚,好似它們仍尚未痊癒,他的唇貼近著輕緩游移,溫熱的吐息灑於其上,落下細碎的吻,一遍又一遍,親吻著他的傷痕。

 

  「嗯……」金泰亨仰起頭,細微的悶哼溢出嘴邊,曾經受過重創的肌膚比其它地方都來得敏感,熾熱的唇熨貼著他的背部,沿著肌理繃緊的弧度細細啃咬,激起一陣麻癢的觸感,他忽地轉身令兩人的身體緊密貼合,並在朴智旻輕呼出聲之際,托住他的腰臀讓其雙腿不得不圈上自己的腰,開始往床邊移動。

 

  他們為彼此所受的傷害也許永遠也不會痊癒,並且還要深深烙印在靈魂裡,就算有一天他們必須放棄這副腐朽的身軀,也會將這一切都帶進輪迴之中──或者直墜地獄。


  朴智旻捧著金泰亨的臉一下又一下的淺啄他的唇,他的軍需官瞇起眼似乎對於這種對小貓似的逗弄不甚滿意,接著他感到視線內的景象一陣傾斜錯移,背部就平貼在床被上,男人赤裸的胸膛壓了上來,唇舌以更加激烈的粗暴力道闖入他的口腔,柔軟的舌被纏捲住,舌面下最微小神經在刻意的挑逗磨弄之下激起的顫慄直竄四肢百骸,「唔嗯……」他的手搭著金泰亨的臂膀,幾乎要因為一個吻就覺得腰肢發軟。

 

  「看來這幾天睡眠不足真的讓你體力變差了呢,」金泰亨在朴智旻因為缺氧而開始捶打自己時終於放過他,舔去那被吻得紅腫的唇畔沾染的銀絲,他滿意的看著這些天來體力大量消耗的特務浮著紅暈的臉龐。

他將手探往浴袍下擺內握住對方已經有了反應的欲望,開始輕輕的揉弄,在對方因為倏然而至的快感側開頭時,吻上他露出的脆弱頸項,濕漉地唾液拖曳著佔領的標記來到那發紅的耳尖,細細吮吻,濕熱的吐息貼在耳廓,他呢喃般輕柔低語:「哪,今晚我會讓你爽到睡不著哦。」

 

  朴智旻張口汲取著空氣,不知是令人羞恥的話語還是說出這些話語的主人那雙正攫奪他一切感官的手能更加逼瘋他一點,他的雙腿被迫分開,任由對方為所欲為,他的手抬起抵在金泰亨的胸前,然後似乎是想挽回局面般滑至金泰亨腿間──

 

  「乖一點,今天你不會想嘗試挑釁我的後果,」金泰亨拉開了朴智旻不安份的手壓至他的身側,他垂首近乎愛憐的親吻那雙水潤的唇,然而他手下的動作卻持續的推揉著沒有絲毫懈怠,他用掌心包裹著性器的前端,以扭瓶蓋的方式轉動手指,在鈴口滲出愈來愈多的透明液體時,藉著潤滑上下套弄著。

 

  在對方的動作愈來愈快而快感也益發高漲時,朴智旻的鳴咽聲也更加清晰,他微微仰起頭,下頜與脖頸拉成了一道緊繃的線條,昭顯著他極將到達頂點,他猛地按住金泰亨的後腦,半抬起身狠狠的咬了他的唇,隨即釋放在對方的掌心。

朴智旻浴袍的衣襟大敞,腰帶鬆垮的掛在腰間,金泰亨一把扯開,無瑕白晳的身體就這樣展開在他眼前,他著迷的以指尖輕撫對方胸腹的肌理,似乎想起什麼重要的事,他暫時放過還在高潮餘韻中怔愣的朴智旻,起身離開。

 

失去一直壓制自己的重量,朴智旻輕吁口氣,但又因為散失的體溫而突然感到房間的冷氣似乎開得太強,他側身撐著頭看著金泰亨拿了一瓶葡萄酒走了回來,「這什麼?」

 

「我們的燭光晚餐要喝的,」金泰亨仰頭飲了一口,他重新回到床上覆上朴智旻,帶著酒液吻上對方,芬芳滑順的液體在兩人的唇齒間傳遞,輕微的酸澀併著水果的甜香在舌尖旋開。

 

「那我們的燭光晚餐在哪裡啊?」朴智旻手臂環上軍需官,帶著笑意質問。

 

「燭光晚餐晚點就會有了,在那之前……」金泰亨舔去殘留在朴智旻嘴角的一絲暗紅,「先讓我享用美酒吧,」他微笑著將瓶身向下傾倒,看著他因為突如其來的冰涼而瑟縮起身子,暗紅液體順著朴智旻圓潤的肩膀流淌滑落,在室內夜燈映照下,晶瑩閃耀如血色般沾染在象牙白的軀體上。

 

他緩慢地移動滾燙的手,將酒液在對方的肌膚均勻的抹開,他的眼神透著狂亂,盯著那片肌膚在自己掌下升騰出情欲的粉色,在酒香下的催促下散發誘人香氣,他的嘴唇順著曲線逐漸往下,一點一滴地舔吮那些酒液,在來到胸口時,他含住乳首並且細細磨弄,換來朴智旻來不及壓抑的低吟。

 

他確實是在享用美酒,同時也享用對方為自己敞開的身體。

 

朴智旻在這一連串撩撥之下腦袋愈感昏沉,金泰亨的大掌來到他的後腰輕輕磨挲著,然後將沾著酒夜的手指推入對方體內,在酒精的催發之下,結實精瘦的身體似乎比往常都還要柔軟放鬆,仿效著交合的動作戳刺著深處的敏感點,在能夠容納第二指時,金泰亨除去自己身上最後的織物,然後他壓開朴智旻的雙腿,讓自己早已昂揚的欲望沒入溫暖的甬道。

 

「哼啊、嗯……」儘管事前受到了擴張與潤滑,但身體被進入時還是讓朴智旻感到被擠壓與侵犯的疼痛,而對方並沒有因此而停下進犯的舉動,他可以感到那突動的肉刃正不斷朝體內深處進佔撻伐,他的指尖陷入金泰亨後背的肌膚,狠狠的留下印子。

 

「我似乎可以感受到你的抗議了,」金泰亨的唇勾勒著不懷好意的角度,他按著朴智旻的腰,一手抬起他的右腿,好讓他們的下身能夠更加緊密貼合,他擺動著腰,每一下都重重撞擊在可以令朴智旻理智潰敗的那點上,在對方因為這樣有些粗暴、疼痛與愉悅交織的節奏刺激下,開始發出如低泣般的呻吟時,無比的滿足也充溢著他的全身。

 

曖昧而情色的痕跡滿佈朴智旻的身體,肩膀、鎖骨、胸腹、精實白晳的大腿,金泰亨的唇舔去朴智旻眼角的淚水,再將他的哽咽含入口中品嚐,他深知這具身體每一處的祕密,由內至外,包括靈魂最深處的一切──

 

「慢、慢一點──啊……」不斷攀升的快感和焦灼不停自下身結合處傳來,金泰亨貫穿的力道既兇狠又猛烈,朴智旻揪緊身下的床單,早已疲憊不堪的身體幾乎無法招架,他的腰腿酸麻的像不是自己的,但對方似乎還不知饜足地展開攻勢。

 

「就算是求饒我也不會停下來的哦,」對方的抱怨他還是有聽進去的,他將朴智旻翻過身去,塞了幾顆枕頭墊在他身下讓他能夠以最不費力的姿勢翹起臀瓣,扣住他的腰從後方再次進入他。

 

「嗚……你這……」朴智旻罵人的話一句也說不完整,直竄腦門的歡愉由尾椎處一波波襲來,火燙的性器抽出又整根插入,搗鼓著他柔軟的內壁,他的頭埋入枕頭之中,嘴裡發出的音節掐碎在綿軟的布料之中。

 

朴智旻被汗水所浸濕的身軀泛著漂亮的點點光澤,金泰亨輕吻他的耳骨,低沉的嗓音吐出搔刮心臟的羞恥要求,「我喜歡你這樣叫,再大聲一點……」他重新將朴智旻翻回正面,他還是最喜歡看著他的臉做,他喜歡朴智旻只看著自己,眼裡只倒映自己的身影,只因為自己而沉溺情欲的模樣,朝著手腳發軟的特務各處敏感地帶進攻,逼出他帶著哭腔的破碎呻吟。

 

金泰亨一次一次的進入他,一次又一次的將他徹底占有,到了後來幾乎是陷入某種瘋狂,他們的耳畔僅充斥著彼此的喘息呻吟。

 

他們的黑暗、執著、愛與恨都全數被揉進對方的懷抱之中。

 

在金泰亨最後一次射進朴智旻體內時,一絲金澄的光芒也從拉上的窗簾細縫中透了進來,朴智旻平復著急促的喘息,他的聲音因為整夜的縱欲而顯得嘶啞,「你這瘋子……

 

「只因為你……」狂歡一晚的金泰亨也是氣息相當紊亂,但還是比朴智旻好上那麼一些,他草草的替彼此收拾一番後,拉起被子將兩人裹住,他伸手揉揉朴智旻痠軟的腰,蹭著對方的臉頰討好的說:「等睡飽了再幫你按摩。」

 

「等睡飽了不准你再碰我……」朴智旻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他窩進金泰亨懷裡,放任自己的意識飄遠。

 

  一室的淫 靡正逐漸被早晨寧靜的氛圍所覆蓋時,朴智旻的手機卻很不合宜響了起來,經過加密路線的通訊頻道特殊的鈴聲不停地叨擾著整個空間,在金泰亨準備將它強制切斷時,他倦懶地伸出了手,「拿來吧。」

 

  「你現在是休假期間。」

 

金泰亨並不打算讓朴智旻接這通電話,他按住朴智旻不怎麼使的上力的手,點開通話鍵,螢幕上出現他們的直屬長官,代號【S】的面容,「做什麼?假單你親手批准的。」

 

  『我也不想打擾你們啊,可是有個任務K說一定要和J去啊,不然他打死不去啊,』男人的聲音無奈之下偏偏臉上又帶著戲謔的笑意。

 

  「那他等著我回去打死他吧,」金泰亨冷著臉掛斷電話,看著黑暗的鎖屏一會後用力地將它扔到房間另一端的角落,任憑它在發出驚人的碰撞聲後垂亡在地板,他撈過已陷入半昏睡狀態的朴智旻在懷裡抱好,與他一起沉入夢鄉。

 

 

 

  「我說你幹嘛非得要我打這通電話,」閔玧其戳戳田柾國躺著自己大腿上的臉,「小心你的寶貝愛車被裝了什麼不明物體。」

 

  「誰叫他上次害我摔斷腿,我就看不慣他們那麼恩愛,他才不敢真的裝什麼,唔了不起車子爆胎吧,」他一臉無所謂的抬起頭看著對方不以為然的神情,笑彎了一雙漂亮的眼睛,「哥,中午我要吃那間新開的炸雞店。」

 

  「這個性到底誰害的……」閔玧其揉著太陽穴按下通話鍵讓人叫外送,他推推田柾國,「呀你是要躺到什麼時候!我的西裝都給你弄皺了,你要是太閒就來幫我蓋公文。」

 

 

1:小辣椒(Virginia "Pepper" Potts)為鋼鐵人女友,Audi R8為鋼鐵人的座車

 

 

後記

 

小雞的兩面外套是向Mission impossible 4的阿湯哥致敬(欸

 

 

因為一直以來都很愛看動作片,忍不住就開了95的腦洞,95在文中的關係大概有點類似007中的龐德與Q那樣(不過Q沒這麼黏龐德w

 

他們是工作上的夥伴,是生活中的伴侶,是密不可分的兩個人。

 

最後補充點我流設定

 

原本95都是外勤人員,小雞受傷之後,泰亨為了能夠更周全的照顧小雞而轉任內勤(24小時全面監控#),小雞的義眼由泰亨親手製作,泰亨的手藝很好,所以小雞的一切活動其實就跟普通人沒兩樣,模樣看起來也和沒受傷前一樣w

 

小雞體內有泰亨置入的可與人體細胞融合的晶片,讓他可以隨時掌控他的行蹤,這個系統是泰亨自己的,與組織無關……

 


為了95我真的很拚耶....(躺)

 

 

arrow
arrow

    南宮 鏡華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